第104章 真可謂是惡毒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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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真可謂是惡毒至極
初靈姿依舊每日在卷宗閣裏整理卷宗。
翻了不少未結懸案, 離奇怪誕的看了不少，不過倒是有一樁，既不離奇也不怪誕, 卻巧合的讓人懷疑這家是不是被人下了詛咒。
這戶人家姓江, 父母均已過世，留下二女一子, 姐弟三人。
大女兒江梅婚後與夫君感情不睦, 那夫君留下一紙休書與別的女人遠走高飛。
不久後二女兒江杉的夫君也突然不告而別，倒是每年往家寄信，說外出做生意，不闖出個樣來絕不回來。
再後來小兒子江哲的媳婦也留下一封信，離家出走, 直言受夠了過窮苦的日子，要另尋新生。
本應是京兆府存檔的失蹤案，卻轉到了大理寺。
發現端倪的是那家的二女兒江杉, 她的夫君一連三年每年往家寄信, 可問題是, 三年間，她與姐姐弟弟搬了家，她沒有夫君的地址, 無法告知，可她夫君的信卻寄到了新家。
除了每年一封信，幾乎與家裏斷了聯系的夫君如何知道新家的地址？
再有一樁怪事便是小兒子江哲的媳婦, 她並不識字, 如何能留信出走。
當時京兆府給出的結論是有人替她留了信, 也許是情夫，可江哲堅持與媳婦感情甚篤, 絕不可能有情夫的存在。
京兆府查來查去也確實沒查到這個情夫。
鑒於失蹤之事古怪，京兆府便將案子轉到了大理寺，當時接案子的是章積成，查了不久便不了了之。
案卷只有寥寥數語，初靈姿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覺得其中似乎有些疏漏，還沒想明白，新案子又來了。
城北角通園坊那帶有個頗有名的半仙，姓金，七十多歲，今早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
陸聞淵帶人趕到金家。
發現屍體的是前來找金半仙算命的，他說：“因為最近家裏不順，先是老娘摔斷了腿，沒多久自己走夜路掉進了河裏受了寒，大病了一場，再後來媳婦又吃壞了東西，上吐下瀉，家裏存的點積蓄一下用了個精光，本想著今兒一早來找金半仙算算請他化解一番，誰知道一進屋便看見金半仙倒在地上，早沒了氣。”
初靈姿過去看了眼，吃了一驚，這個金半仙，整張臉被草木灰和成的泥水糊住，眼睛、鼻孔、嘴吧、耳朵裏全部被塞滿了泥，而金半仙的頭發被剃了一半，一半光頭，一半有頭發，形成了陰陽八卦的圖形。
更奇怪的是，昨天夜裏雖然下了一夜的大雨，可屋頂並沒有漏水的跡象，但是屋子裏濕漉漉一片，地上是濕的，床上的被褥是濕的，連金半仙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
不僅如此還到處都是腳印，想來是發現了金半仙的屍體後，附近的人進進出出，現場已然無法勘察。
衙役們將看熱鬧的百姓驅散出屋子，許老頭蹲下查看屍體：“死者身上被鈍器擊打的傷處不下百下，不過這些都不是致死傷，死者被試草木灰泥堵住口鼻，窒息而亡。”
沈潭驚恐地齜著牙：“兇手怕不是有癔癥吧，哪有這樣殺人的，打他我還能理解，可能是為了洩憤，可是，勒死、捂死，一刀捅死，哪種不都比和泥將人口鼻堵住來的方便。”
陸聞淵：“所以，他不是為了洩憤，七竅都被堵住，能想到什麽？”
初靈姿眼前一亮：“施法，兇手是為了施法。”
陸聞淵點頭：“看來兇手與死者是同道中人。”
死者整張臉都被糊住，初靈姿看不到眼睛，咬著下唇，又是無法得到兇手信息的案子。
這時，門外有看熱鬧的鄰居喊道：“大人，金半仙跟我們說過，他的錢都放在他床頭的箱籠裏。”
這箱籠的樣式很特別，面上四個角都被切掉了一塊，一個面生生成了五個面，鄰居說那是金半仙為了施法自己打的，別處買不到。
羅淩打開箱籠，翻了一遍，對陸聞淵搖搖頭：“老大，裏面只有賬本，沒有銀錢。”
陸聞淵走出去：“他為何要告訴你們他的錢放在哪裏？”
鄰居比比劃劃地說起來：“大人，您是不知道，咱們這個金半仙法術高強，誰找他算個命那是一說一個準，每日來找他算命，看診的人一個接一個，他自然積攢了不少家財，不過他說，他使了定數，誰也拿不走他的錢，因此，告訴我們也無妨，也確實如他所說，他放在家裏的錢財從未丟失。”
“還有還有，”另一個人插嘴道，“金半仙夜裏睡覺不鎖門，他說自有法術護著他，不怕有人對他不利。”
陸聞淵：“這種情況有多長時間了？”
那人想了想：“不記得了，反正，好像自從金家老頭成了半仙後，就一直都是這樣。”
陸聞淵一挑眉：“什麽叫他成了半仙後？”
“嗐，”那人一擡手，“金家老頭原來也就是個普通人，後來被雷給劈中了，起先都說他做了壞事遭了天譴，哪知道他竟然沒被劈死，還因此有了法術，於是，大夥便又說，那雷是給他渡劫，渡不過就是個死，渡過了就成仙，金老頭還真就渡過了，這不，成了半仙。”
陸聞淵問：“他可有仇家？”
“哪兒能，求他算命看診的都求不過來。”
陸聞淵笑容淡淡：“若他這個半仙名不副實，算錯了命，指錯了道，醫死了人，又或者，有同行眼紅？”
那人有些遲疑：“不能吧，沒聽說金半仙坑過誰啊，都是讚他靈光的，至於同行，那就說不好了。”
陸聞淵問完了話，轉身回到屋裏，見初靈姿還在苦思著什麽，走近：“在看什麽？”
初靈姿指著到處的水：“大人您說，這些水是哪兒來的？我看了，屋頂不漏水，總不能是金半仙自己把家裏弄濕了吧？可若是兇手做的，兇手為何要將屋裏弄得全是水？為了掩蓋什麽？”
陸聞淵也將屋裏屋外都看了一遍：“先回去再說。”
讓衙役封鎖了屋子看守，幾人帶著金半仙的屍體回了大理寺。
許老頭試圖將草木灰的泥漿從金半仙的臉上剝落，可發現裏面加了大量的樹膠，若是強行剝落，怕是連金半仙臉上的皮都要被一起剝下，只得放棄。
另一邊，廳堂裏，陸聞淵正和初靈姿幾人分析調查方向。
沈潭主張從金半仙算過命的人中查，他才不信什麽半仙，都是裝神弄鬼的，算得不準，或者醫死了人，都是兇手作案的動機。
初靈姿覺得應該從同行入手，會找半仙算命的，或是看診的，肯定信奉法術，大多不敢造次，相反，同行之間，對這種裝神弄鬼心知肚明，反倒對此沒有了那些敬畏心。
可不論是查哪撥人，都人數眾多，尤其是找金半仙算過命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於是，幹脆全部分開調查。
初靈姿始終對金半仙家裏滿屋子的水耿耿於懷，想了半晌，想起魚市街上，距她們家醫館不遠處有個擺攤算卦的瞎老頭，幹脆直奔魚市街而去。
算卦的都打著半仙的名頭，瞎老頭也不例外，身後的豎幅上掛著“樂天知命故不憂”。
初靈姿還沒坐下，老頭樂呵呵地一笑：“喲，初大人大駕光臨，我這卦攤可是榮幸之至。”
初靈姿一楞：“您怎麽知道我是誰？”
“小老兒眼盲心不盲，心眼能瞧見的遠比臉上這雙眼睛多得多。”
初靈姿心裏“呵呵”一笑，面上不顯：“果真是半仙，名不虛傳。”
瞎老頭樂呵：“好說，初大人可是得了那位雲大人的介紹來的？”瞎老頭自顧自地吹噓起來，“不是小老兒吹，那位雲大人尋找妹子，若不是得我的指點，怕是這輩子都找不著，如今找到了妹子也算是小老兒功德一件，福生無量天尊。”
初靈姿怔了怔，雲鶴知在找妹妹？對了，他說過母親是京城人士，這麽巧，他住進了章家以前的宅子裏，這麽巧，這個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人，唯獨和雲禾茉一家異常熱絡……
初靈姿發現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沒來及細想，聽見瞎老頭問：“初大人要八字算命還是稱骨算命？”
初靈姿收回了思緒：“我不算自己，半仙，能否幫我看看這個八字？”
她把金半仙的八字拿出來，放在臺面，想起了瞎老頭看不見，又念給了他聽。
瞎老頭聽完以後掐著指頭算了半晌，又抹了把不存在的胡須，故作高深道：“此八字五行為火，乃火命是也。”
初靈姿不解：“火命？”
瞎老頭搖頭晃腦：“不錯，五行之間相生相克，相生是指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而相克則是指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初靈姿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難怪金半仙家裏那麽多水，因為水克火……
她迫不及待地打斷瞎老頭：“半仙，我再問你，一個人被堵住眼耳口鼻致死，頭發被剃成了陰陽八卦陣的圖案，是為何？”
“嘶，”瞎老頭一驚，“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初靈姿追問：“有什麽說法嗎？”
“堵住了七竅，再以八卦陣鎮壓，這是要斷了死者的後路，將死者的三魂七魄被封在體內，無法進入輪回，永世不得超生，真可謂是惡毒至極啊。”
“不過，”瞎老頭又撚了把不存在的胡須，“我算這八字，乃天火之命，等閑克不住，敢問初大人，這是誰的命數？”
初靈姿不答反問：“半仙，您可認識通園坊的金半仙？”
瞎老頭略一點頭：“聽說過，聽聞此人法術不一般，小老兒有心討教一二卻也始終未得機緣，可惜可惜。”
初靈姿起身告辭：“多謝半仙，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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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戶人家姓江, 父母均已過世，留下二女一子, 姐弟三人。
大女兒江梅婚後與夫君感情不睦, 那夫君留下一紙休書與別的女人遠走高飛。
不久後二女兒江杉的夫君也突然不告而別，倒是每年往家寄信，說外出做生意，不闖出個樣來絕不回來。
再後來小兒子江哲的媳婦也留下一封信，離家出走, 直言受夠了過窮苦的日子，要另尋新生。
本應是京兆府存檔的失蹤案，卻轉到了大理寺。
發現端倪的是那家的二女兒江杉, 她的夫君一連三年每年往家寄信, 可問題是, 三年間，她與姐姐弟弟搬了家，她沒有夫君的地址, 無法告知，可她夫君的信卻寄到了新家。
除了每年一封信，幾乎與家裏斷了聯系的夫君如何知道新家的地址？
再有一樁怪事便是小兒子江哲的媳婦, 她並不識字, 如何能留信出走。
當時京兆府給出的結論是有人替她留了信, 也許是情夫，可江哲堅持與媳婦感情甚篤, 絕不可能有情夫的存在。
京兆府查來查去也確實沒查到這個情夫。
鑒於失蹤之事古怪，京兆府便將案子轉到了大理寺，當時接案子的是章積成，查了不久便不了了之。
案卷只有寥寥數語，初靈姿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覺得其中似乎有些疏漏，還沒想明白，新案子又來了。
城北角通園坊那帶有個頗有名的半仙，姓金，七十多歲，今早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
陸聞淵帶人趕到金家。
發現屍體的是前來找金半仙算命的，他說：“因為最近家裏不順，先是老娘摔斷了腿，沒多久自己走夜路掉進了河裏受了寒，大病了一場，再後來媳婦又吃壞了東西，上吐下瀉，家裏存的點積蓄一下用了個精光，本想著今兒一早來找金半仙算算請他化解一番，誰知道一進屋便看見金半仙倒在地上，早沒了氣。”
初靈姿過去看了眼，吃了一驚，這個金半仙，整張臉被草木灰和成的泥水糊住，眼睛、鼻孔、嘴吧、耳朵裏全部被塞滿了泥，而金半仙的頭發被剃了一半，一半光頭，一半有頭發，形成了陰陽八卦的圖形。
更奇怪的是，昨天夜裏雖然下了一夜的大雨，可屋頂並沒有漏水的跡象，但是屋子裏濕漉漉一片，地上是濕的，床上的被褥是濕的，連金半仙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
不僅如此還到處都是腳印，想來是發現了金半仙的屍體後，附近的人進進出出，現場已然無法勘察。
衙役們將看熱鬧的百姓驅散出屋子，許老頭蹲下查看屍體：“死者身上被鈍器擊打的傷處不下百下，不過這些都不是致死傷，死者被試草木灰泥堵住口鼻，窒息而亡。”
沈潭驚恐地齜著牙：“兇手怕不是有癔癥吧，哪有這樣殺人的，打他我還能理解，可能是為了洩憤，可是，勒死、捂死，一刀捅死，哪種不都比和泥將人口鼻堵住來的方便。”
陸聞淵：“所以，他不是為了洩憤，七竅都被堵住，能想到什麽？”
初靈姿眼前一亮：“施法，兇手是為了施法。”
陸聞淵點頭：“看來兇手與死者是同道中人。”
死者整張臉都被糊住，初靈姿看不到眼睛，咬著下唇，又是無法得到兇手信息的案子。
這時，門外有看熱鬧的鄰居喊道：“大人，金半仙跟我們說過，他的錢都放在他床頭的箱籠裏。”
這箱籠的樣式很特別，面上四個角都被切掉了一塊，一個面生生成了五個面，鄰居說那是金半仙為了施法自己打的，別處買不到。
羅淩打開箱籠，翻了一遍，對陸聞淵搖搖頭：“老大，裏面只有賬本，沒有銀錢。”
陸聞淵走出去：“他為何要告訴你們他的錢放在哪裏？”
鄰居比比劃劃地說起來：“大人，您是不知道，咱們這個金半仙法術高強，誰找他算個命那是一說一個準，每日來找他算命，看診的人一個接一個，他自然積攢了不少家財，不過他說，他使了定數，誰也拿不走他的錢，因此，告訴我們也無妨，也確實如他所說，他放在家裏的錢財從未丟失。”
“還有還有，”另一個人插嘴道，“金半仙夜裏睡覺不鎖門，他說自有法術護著他，不怕有人對他不利。”
陸聞淵：“這種情況有多長時間了？”
那人想了想：“不記得了，反正，好像自從金家老頭成了半仙後，就一直都是這樣。”
陸聞淵一挑眉：“什麽叫他成了半仙後？”
“嗐，”那人一擡手，“金家老頭原來也就是個普通人，後來被雷給劈中了，起先都說他做了壞事遭了天譴，哪知道他竟然沒被劈死，還因此有了法術，於是，大夥便又說，那雷是給他渡劫，渡不過就是個死，渡過了就成仙，金老頭還真就渡過了，這不，成了半仙。”
陸聞淵問：“他可有仇家？”
“哪兒能，求他算命看診的都求不過來。”
陸聞淵笑容淡淡：“若他這個半仙名不副實，算錯了命，指錯了道，醫死了人，又或者，有同行眼紅？”
那人有些遲疑：“不能吧，沒聽說金半仙坑過誰啊，都是讚他靈光的，至於同行，那就說不好了。”
陸聞淵問完了話，轉身回到屋裏，見初靈姿還在苦思著什麽，走近：“在看什麽？”
初靈姿指著到處的水：“大人您說，這些水是哪兒來的？我看了，屋頂不漏水，總不能是金半仙自己把家裏弄濕了吧？可若是兇手做的，兇手為何要將屋裏弄得全是水？為了掩蓋什麽？”
陸聞淵也將屋裏屋外都看了一遍：“先回去再說。”
讓衙役封鎖了屋子看守，幾人帶著金半仙的屍體回了大理寺。
許老頭試圖將草木灰的泥漿從金半仙的臉上剝落，可發現裏面加了大量的樹膠，若是強行剝落，怕是連金半仙臉上的皮都要被一起剝下，只得放棄。
另一邊，廳堂裏，陸聞淵正和初靈姿幾人分析調查方向。
沈潭主張從金半仙算過命的人中查，他才不信什麽半仙，都是裝神弄鬼的，算得不準，或者醫死了人，都是兇手作案的動機。
初靈姿覺得應該從同行入手，會找半仙算命的，或是看診的，肯定信奉法術，大多不敢造次，相反，同行之間，對這種裝神弄鬼心知肚明，反倒對此沒有了那些敬畏心。
可不論是查哪撥人，都人數眾多，尤其是找金半仙算過命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於是，幹脆全部分開調查。
初靈姿始終對金半仙家裏滿屋子的水耿耿於懷，想了半晌，想起魚市街上，距她們家醫館不遠處有個擺攤算卦的瞎老頭，幹脆直奔魚市街而去。
算卦的都打著半仙的名頭，瞎老頭也不例外，身後的豎幅上掛著“樂天知命故不憂”。
初靈姿還沒坐下，老頭樂呵呵地一笑：“喲，初大人大駕光臨，我這卦攤可是榮幸之至。”
初靈姿一楞：“您怎麽知道我是誰？”
“小老兒眼盲心不盲，心眼能瞧見的遠比臉上這雙眼睛多得多。”
初靈姿心裏“呵呵”一笑，面上不顯：“果真是半仙，名不虛傳。”
瞎老頭樂呵：“好說，初大人可是得了那位雲大人的介紹來的？”瞎老頭自顧自地吹噓起來，“不是小老兒吹，那位雲大人尋找妹子，若不是得我的指點，怕是這輩子都找不著，如今找到了妹子也算是小老兒功德一件，福生無量天尊。”
初靈姿怔了怔，雲鶴知在找妹妹？對了，他說過母親是京城人士，這麽巧，他住進了章家以前的宅子裏，這麽巧，這個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人，唯獨和雲禾茉一家異常熱絡……
初靈姿發現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沒來及細想，聽見瞎老頭問：“初大人要八字算命還是稱骨算命？”
初靈姿收回了思緒：“我不算自己，半仙，能否幫我看看這個八字？”
她把金半仙的八字拿出來，放在臺面，想起了瞎老頭看不見，又念給了他聽。
瞎老頭聽完以後掐著指頭算了半晌，又抹了把不存在的胡須，故作高深道：“此八字五行為火，乃火命是也。”
初靈姿不解：“火命？”
瞎老頭搖頭晃腦：“不錯，五行之間相生相克，相生是指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而相克則是指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初靈姿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難怪金半仙家裏那麽多水，因為水克火……
她迫不及待地打斷瞎老頭：“半仙，我再問你，一個人被堵住眼耳口鼻致死，頭發被剃成了陰陽八卦陣的圖案，是為何？”
“嘶，”瞎老頭一驚，“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初靈姿追問：“有什麽說法嗎？”
“堵住了七竅，再以八卦陣鎮壓，這是要斷了死者的後路，將死者的三魂七魄被封在體內，無法進入輪回，永世不得超生，真可謂是惡毒至極啊。”
“不過，”瞎老頭又撚了把不存在的胡須，“我算這八字，乃天火之命，等閑克不住，敢問初大人，這是誰的命數？”
初靈姿不答反問：“半仙，您可認識通園坊的金半仙？”
瞎老頭略一點頭：“聽說過，聽聞此人法術不一般，小老兒有心討教一二卻也始終未得機緣，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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